我妈

摄于茨场街龟苓糕专卖店(5月2011年)

又要开课了,心情很复杂。每每在这样的交接点时所感到的茫然冲击都是一次不一样的成长,这次也是。在金宝也待了将近两年。两年对我而言不长,但也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。我对于时间没有什么概念,只是一天天的日数还是触目的提醒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往往我都无法适从,因为要完成的东西太多,时间太少,稍微晃一晃神就过去了,而我什么也没赶上、什么也没完成。生命太短暂了。正因为它的短暂才让我有如临大敌的完善准备,着实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而留下遗憾。

我记得我跟我妈说过,一成不变的生活会让我枯萎的。妈静了。她懂的,只是在她的生命观里,无法对我认同,只有对我的妥协和试着的理解,虽说我怀疑她到底懂我多少。妈说我不能这样一意孤行下去。我懂的,只是我的世界无法向她并靠,只有向她诠释我的生活观和选择,否则,我不会快乐。两个不相容的个体,承载的是迥异的生命观和性别角色抉择,我们都学着对彼此忍让和接受对方。

这就是我妈。她教我许多礼仪,给我温暖的家庭,带给我许多的生活智慧。她选歌曲给我唱。“福建歌不好,我比较爱听华语歌。”我学华语歌,尽管唱得不怎么样。“这件衣服不好看,你的眼光就是不好。”说完再加上一记蔑视白眼,给我心灵重创两记,幸亏我的耐重击也不是盖的。“那你选。”我暗笑,让她选爱看我穿在身上的衣服和饰品,尽管那有时还真土。

改考卷时最好玩。我一向起得早,早餐也用的早,妈会在珊珊来迟的用早餐后,还坐在餐桌上跟我讲话。怕我考卷改得闷?我没问。我就听吗说一大堆,适当略过非重点处,然后“识做”的给予回应,就这样耗过了整个上午,她就是很尽职的向我“报备”所有与我无关的人事物,作为我改考卷的“背景音乐”。呵呵,可爱的妈妈。要不,当我走回房间时,她就会问我是否要到楼上做东西,声音带着不舍,每每害我都要硬着心肠才能继续呆在房间里。当然,我乖乖把东西搬到楼下餐桌上,跟她边聊边做事的几率也很高,至于情愿成分多还是无奈因素高,这还真难说清。

我妈是超典型的女人,就是那种嫁鸡随鸡,把生命奉献给家庭——丈夫、儿女的标准好女人。她的一生都给了我们,明的做的、暗地盘算的都是为了我们,是个失去了自我性的典型妈妈。我看着她是觉得不可思议,尽管我知道这是女人的天性。这样的一个女人,让我感到惭愧,让我爱护、也让我感到可恨。爱护是因为她的无私付出,可恨的是她从没要求我也这样做,那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。“你教我煮菜啊。”“这些东西你不用学的。”“嫁人不是都要学煮菜吗?”这句话我是说得心虚啊,换来我妈看穿我的刺探性眼神。嘿嘿,她没落入我的圈套,真是聪明的女人。“这东西你不用学。”结束话题。拍拍胸脯,这东西我目前还不爱学,也算准我妈不会教我,除非我家火险赔偿很高,呵呵。

我跟我妈的趣事是一罗罗,在人前的、人后的,众所周知、或不为人知的,多不胜数,更值得一提的就是她最爱看戏剧时大哭大笑,外加大骂,害我都脸上三条线外加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,深怕人家误会我欺负她了。实话说来,我怀疑我看书时会大哭大笑,外加大骂是不是也遗传自她啊,唉,应了俗话的“好种毋种,歹种毋断”(闽南语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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